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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繁星細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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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繁星細雨

琴鳶眼中掛淚,回頭惡狠狠的看著他:“他若是死了,你也就別幻想得到我!”說著,撿起地上殘劍橫在脖頸。

蘭楚收回佩劍,張開雙手,慌忙說道:“鳶兒,別,你別沖動。”

琴鳶挺了挺脖頸,咬牙切齒:“你答應,還是不答應!”

“都依你,都依你。”蘭楚顯得有些“求饒”。

“放他走!”琴鳶堅定的說。

“我也想放他走啊,可你看他這樣,如今怕是站都站不起來了。”蘭楚假裝可憐他。

眼睛一轉,又說:“要不,我給他請個郎中,一定瞧好他!”

見她猶豫,俯身伸手將她橫在脖頸的劍向下壓了壓,“柔聲”說道:“我可以帶你回山,但是他們萬不能回去,不然,一定會受到師門責罰!不如留在這裏,待傷好了,再想辦法安頓。”

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琴鳶仔細琢磨他的話,似乎不無道理。

“當然是真的!只要你答應我,與我成親,我一定饒恕他們。蘭傲那裏,我去幫你說。”見她松懈,蘭楚小心奪過殘劍,丟在一邊,慢慢扶她起身。

“我答應你,但你一定不能傷害他。”琴鳶語氣透著哀求。

“你放心,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,我可是最疼你的。”蘭楚溫柔的笑著,突然面露猙獰,惡狠狠看向疼昏過去的翊棠,朝他胸口飛踹一腳,翊棠弓著身重重撞在門框上。

見他要去追擊,琴鳶死死拉住,失望的說:“你不是說會放過他嗎!”

蘭楚又一臉溫柔,輕聲對她說:“對啊,我怎麽會騙你呢。我只是要廢掉他武功,這樣回去也好和蘭楚交代。”

“交代?”琴鳶警惕的看著他,生怕不留神,他再去傷害翊棠。

“我廢他武功,逐出師門,這樣,別人也不會再為難他,你放心,我有分寸,不會傷他性命的。”蘭楚想要掙脫她的束縛。

“他已經傷的夠重了!我不放心,要留下照顧他!”琴鳶惦記他的傷情。

“不行!”蘭楚怕她反悔,立刻制止。轉念一想,這小子,已被挑斷四肢筋脈,剛剛那一腳,怕是撞斷了脊骨,不死也是個廢人,於是“妥協”道,“好吧,我聽你的,不再傷他,不過你必須立刻與我回去!擇日成婚!”

為了不讓翊棠再受傷害,琴鳶只得妥協,如今,只能盡快將蘭楚帶走,才能安心。又讓蘭楚,將青始等一眾人等全都叫走,為此,二人在鎮上耽擱一陣,才將所有人聚齊,一同回山。

走出鎮上許久,天上飄來絲絲細雨,但夜空依然明亮,舉頭望去,璀璨繁星。

或許,上天也在為我而哭泣。

琴鳶感慨,突然想到二人所創樂曲,此情此景,再合適不過了。不如,命名為《繁星細雨》!

琴鳶終於漏出笑容,興奮的回頭望向鎮上,想通過心意傳達給他。

卻見,鎮上冒著濃煙,火光四射。

琴鳶怒聲質問蘭楚,為何騙她。

蘭楚也是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眾人,眾人皆表不知,蘭楚也不知為何會起火,向琴鳶解釋。

琴鳶認定是他生火,想要逃回去,蘭楚突然漏出邪惡嘴臉,承認是自己所為,並將她打暈,強行帶走。

琴鳶一行剛走,侯萬金便帶著一眾人等趕到客棧,客棧內,屍橫遍地,無一生還,不免有些擔憂翊棠、琴鳶二人安危。二樓走廊,一人沖下喊道:“老大,發現風公子!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麽?”侯萬金大感不妙,沖上樓去。見翊棠昏死過去,查看傷情,發現四肢筋脈盡斷,脊骨受損,捶地感嘆:“真是歹毒,竟下如此重手!”

“老大,沒得救了,即便救活,怕也是個廢人。”身後一壯漢勸說道。

侯萬金厲聲喝止:“胡說!風公子與曹公子是我兄弟,豈有不救之理?”話雖這麽說,但心裏也知他所說皆是事實。

可總不能見死不救,沖身後兩人使喚道,“快來幫忙,先扶他上馬車!”

兩人應和一聲,上前攙扶。興是動作太大,弄疼了他,翊棠表情痛苦,發出呻吟,微微睜眼,隱約看清面前之人,有氣無力的說:“侯,侯老板,你,怎麽在這兒……”

見他蘇醒,侯萬金俯身,關心說:“風公子,你傷勢頗重,切莫亂動。”

翊棠微微搖動腦袋,看看四周,聲音微弱卻透著急切:“曹金,他……他怎麽樣了。”

侯萬金漏出欣慰笑容:“曹金他已被我轉移到安全地方,並沒有受傷。你安心休息,我這就帶你去與他匯合。”

翊棠稍感安心,又急切說道:“琴鳶她……她被那夥人帶走了……”

侯萬金沮喪皺眉,無奈的說:“來者武功頗高,我等怕不是對手,不過你放心,琴姑娘她吉人天相,定不會有事。待我集結兄弟,殺上山去,勢必把她追回來!”

翊棠回想剛剛蘭楚和青始對她態度,想來不會傷她,嘗試動了動身體,卻毫無感覺。

蘭楚武功造詣極高,想來,侯老板等人也不是對手,便擔憂的說:“不要去追,不要……”還未說完,又昏死過去。

侯萬金輕輕搖了搖他,叫喚幾聲,仍無反應。長嘆口氣,讓眾人小心將他擡下樓,放上馬車,感嘆一句:“想不到,這裏仍有青玉眼線,真是疏忽!”

一手下拱手行禮,問道:“老大,接下來怎麽辦,要去追嗎?”

“不可,方才我等應付白衣便已吃力,更何況,七君在此,我等萬不是對手,此刻若去追,救不了人不說,還很容易暴露身份”眾人紛紛讚同,隨後沖身邊手下交代:“我去與首領匯合,將這裏情況及時轉告,請他定奪,你等先回岱山,路上一定要加緊小心,萬不能出錯!”

“老大,我等在此潛伏多年,今天為了那個姓曹的小子,差點暴露身份,此刻,又要救這姓風的,值得嗎?”另一手下發問。

“我觀他們二人做事頗有俠氣,若多加修煉,將來必能為我教所用,況且,我既已與曹公子結為兄弟,他兄弟就是我兄弟,豈有不救之理。”

見他們仍有疑惑,催促道,“好了,我已決定,莫要多言,你們即刻啟程,不要耽擱!”

“是!”眾人齊聲應答,又一人發問,“這裏該如何處置?”

“我等今日與青玉派過招,怕已引起嫌疑。”侯萬金思索一番,說道:“將賭坊燒掉,不留痕跡!”又看了看身旁客棧,想到屋內無數亡靈,又說,“連這客棧一同燒掉吧!避免引起鎮上恐慌。”

“是!”眾人協力,將客棧、酒坊及鎮上其他無人或是荒廢建築一同燒掉,混淆眼線判斷。隨後,分成兩隊,一隊與侯萬金離開,一隊護送翊棠啟程。

馬車搖搖晃晃,連趕數日,翊棠偶爾也會清醒一會,但多數都處於昏睡狀態。

一行人按照侯萬金交代,隊伍行動極為低調,不進城、避開人,多數時間都在野外修整,偶爾經過驛站,小憩一番。並定期為他餵藥,保其性命。

今日,車隊修整,翊棠又被人扶起,將藥餵下。不知被餵了什麽,但身上毫無力氣,又無法使喚身體,就連眼睛都睜不開,渾渾噩噩,也無法阻攔,只得“任人擺布”。

那人餵過藥後,猛地撒手,將他重重“摔”在車板上,發出悶響,但翊棠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,怕是沒了知覺。

只聽那人十分嫌棄的語調說著:“也不知道老大為何要救這麽一個廢人,竟還拿出‘續命丹’,非要掉著一口氣!難道,送回山就能不死了嗎!”

又一人說:“老大之所以這麽做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況且,右護法道術高強,所煉丹藥有起死回生之效,興許真能救他。”

“救活了又能怎麽著,還不是個廢人,何必浪費這‘續命丹’,要我說,不如找個沒人的地,給他扔下算了,反正也沒人知道。回頭老大問起,就說路上掛了,他也沒轍!到時候,這‘續命丹’就是你我二人的了。”先前那人漏出奸笑。

“萬萬不可,若讓他人知道,定不會饒了我等!”那人小心提醒著。

“我知道我知道,這不也只是說說而已嗎。”二人說完,掩蓋好,一同下了馬車。

眾人正休息著,迎面走來幾個和尚,帶頭大和尚單掌行禮:“阿彌陀佛,老衲與弟子路過,有些口渴,想與幾位施主討口水喝。”

地上一人懶散散的躺著,敲著二郎腿,嘴裏叼著稻草,沒好氣的說:“要水沒有,酒倒是有幾壺,你喝不喝啊?”

大和尚又行一禮:“阿彌陀佛,出家人不飲酒。”

那人坐起身,沖他嘿嘿笑道:“出家人不喝酒?那,尿喝不喝啊?”說完,眾人哈哈大笑。

大和尚深感冒犯,皺眉道:“這位施主,我等與你並我恩怨,只是路過想討些水喝,為何如此無禮?”

“人家只是要點水喝,你跟這兒廢話什麽!”從後方上前一人,在剛剛那人頭上狠狠拍了一下,說完,舉著一個水袋給大和尚,和善的笑著:“大師父,手下人說話沒分寸,您別見怪。”

大和尚行禮致謝,接過水袋分給身後弟子後,又將水袋還給他,行禮說:“多謝施主。”

那人擺擺手:“一個水袋而已,大師父留下吧,我們還多呢。”

“那就多謝施主了。”大和尚行禮後又問,“我見幾位都是商人打扮,不知施主一行要到哪裏去?”

“哦,準備到附近城裏進些貨。”那人隨口答道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等同路,剛好可以與施主同行!”見他們有顧慮,大和尚又補一句,“近日妖教橫行,我等與施主同往,也能有個照應,以防不測!”

一聽這話,先前地上那人猛的起身,撣撣塵土上前:“哎,我看就不必了!什麽妖教不妖教的,我看你們普生寺的禿驢還都像妖怪呢!”

大和尚微微皺眉,疑惑的問:“施主怎知我等是普生寺之人?”

那人語塞:“這……”,遞水之人見狀,急忙圓場:“他也只是猜測而已!我們商人走南闖北,見的也多,如今亂世,還能四處游走,救濟蒼生的,怕只有這武林第一的普生寺門人了!”

先前那人支吾的說:“對,猜測,猜測而已!”,遞水之人又說,“我等凡塵若與眾位師父同行,恐多有不便,況且我等還有事,就先行一步了,若水不夠,我這兒還有一些。”隨後,沖旁人招呼,又取來幾個水袋。

大和尚看了看貨物星散的馬車,又看了看眼前這些人,總感有些不對,隱約察覺身旁人十分警惕,似乎準備隨時去拿什麽。

但仍是笑臉相迎,避免打草驚蛇,行禮說:“阿彌陀佛,那就謝過施主了。”大和尚伸手去接水袋,突然由“接”變“掌”,朝他打去。

那人撒開水袋,回身去躲,步態輕盈,乃習武之人。身旁眾人也紛紛從車上掏出武器,大和尚身後弟子見狀,舉棍戒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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